2021年7月28日/淡江大學淡水校園
【記者林士翔報導】
這是在一個平凡家庭的故事,但對我來說卻意義非凡。
2020被眾人稱之「多災多難」的一年,而這個噩耗也同樣發生在我家,對於我而言是人生的重大轉捩點。
一個平凡的小康家庭,爸爸、媽媽、妹妹、我和我家的寵物貓,日復一日的過著簡單美好的生活。
在2019的聖誕節,我接獲一則通知,我母親和我說她現在在急診需要抽腹水且脊椎異常的痛,但當時忙於學校課業的我無法立刻返鄉,因此只有父親陪伴著她度過漫長的手術治療。
手術後,母親看似完好如初,非常有活力的與我和妹妹談笑甚歡,甚至挺著傷在家繼續打掃,卻沒想到我們相處的時光正在快速流逝。
過沒多久後,母親的病情再度復發,這次我與父親一同前往新光醫院的急診區做檢查,經過核磁共振的掃描,醫生臉色凝重告知我們,母親已經是胰臟癌末期,醫生也束手無策,我與父親頓時不知該如何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消息,但母親卻沒意識到她正在離我們慢慢遠去。
為了讓母親減緩症狀,父親與舅舅想盡辦法找到了台大的腫瘤科權威醫師,不惜一切希望母親能再延長壽命好讓她度過餘生並好好享樂。
經過一連串的治療後,還是無法挽救已發生的事實,含有癌細胞的惡性腫瘤已經擴散到全身,唯一能做的,就只剩好好的與母親道別。
在病房的日子,我看著母親每況愈下,雖然待在病房的時間只有短短的一個多月,那段記憶卻是這輩子揮之不去的過去。我把握著隨時都要結束的時光,24小時守候在她旁邊,陪她唱歌、陪她談天,希望能分擔她一點痛苦。
某一個熙和的早晨,母親把我們全家召集在一起,開始和我們敞開心房說真心話。
「未來你們兄妹要互相照顧,不要再像以前一樣那麼常吵架了」、「哥哥,你也長大了,之後你也要多多關心妹妹」、「你們不一定要高學歷或成為什麼偉人,我只希望你們能身體健康,這樣就夠了」母親說道。
2020年2月20日,在我們最後的合影後,母親安詳的離世,一個寧靜的中午,充斥著我與妹妹的啜泣聲,爸爸為了後事四處奔波。
以前家裡總是充滿溫馨的歡笑聲、溫暖的白熾燈;現在只剩走廊的冷白燈以及電視節目的談笑聲。而這樣的情況持續了好一陣子,失落的我們像是失重的太空人,每天以淚洗面。
為了讓家人與我振作起來,我開始發展了此專題,與他們開始思考怎麼拍比較好,討論每個歡愉的回憶,就這樣持續了一年,專題也從情緒化的畫面漸變為條理分明的敘事結構。
偶爾夜深人靜時,我們還是會追憶,想到曾經美好的過往,又會忍不住落淚,不一樣的是,我們學會走出陰霾,回到持續前進的時間。
每個人都會經歷和我相似的情況,而他們都有屬於自己的抒發方式,疫情的來臨可能影響到許多家庭,甚至使他們遇到難以接受的問題,或許暫時停下腳步是一個好辦法,但正視現實並嘗試改變也許是更好的方法也說不定。
(109學年度第2學期/279期/編輯:林士翔/圖片來源:林士翔攝影)